第188章 听不懂,哥
突然看到MarineParade出口,我立即转动方向盘,打左,到了加东,我远远地望见了“燕京园”的招牌,我在Chapel街停下,下了车,顺着EastCoast路往前走。
街道两旁都是一家家的餐馆和酒吧,这里还保存着旧新加坡的几丝辉煌印记,房屋的形状和装饰主要以旧南洋风情为主,墙上挂着许多三十年代的⽇用品,走在这里,你可以感觉到旧时南洋全盛时期的几分流风遗韵。
我不知不觉又去了那家咖啡店,眼望着对面的燕京园坐下之后,发现燕京园里面空空


,我看了一下手表,已过了晚上十点,才醒悟,早过了打佯时间。
我仔细张望,李军不在,小雪可能已经下班回了家,有一个似马来人的员工在打扫地板,突然,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,她在一张餐桌前坐下。
然后把手里可能是帐目和单据什么的东西摊在桌面上,之后便开始写写算算,我凝视着她,仿佛在聆听马斯奈的《沉思》,眼前便幻化出一个美丽却是那么神情忧郁的女子。
只见她低垂着秀发,端坐在桌子旁,灯光的

影一点一点地滑过她光洁的额头,滑过她

直的鼻梁,滑过她纤纤的素手…那种忧郁,像是一泓微波不澜的碧⽔,清澈见底的幽光。
或者又如一抹自然舒卷的轻云,不属于任何人工雕琢的形式,不掺杂任何外部娇情的装饰。缓缓地放逐着浓重的伤感,那么空灵虚静,那么淡香悠远,她让我想起芭蕾舞《天鹅之死》中舞者的姿态,让我回忆起圣。
桑那首无比优美的名曲,它将其间的忧郁之美挥洒地淋漓尽致:美丽的天鹅缓缓地倒在了湖面上,慢慢地垂下⾼贵的头,与生命作最后揖别。
于是,一种莫名的惆怅,在这有些寒意的雨后,在这有些荒凉的夜晚,开始在心里蔓延,好象一切都还没有发生,又像一切都已是昨天。
看着自己正在流⾎的伤口却冷漠的像是在描述别人的伤疤。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凝视那曾经是我的女人,如今却似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流浪,不相信永远的距离,更怀疑眼睛看到的是否是真相。什么是永恒,什么是永远?
难道只有告别和死亡…难怪有人说,一朵花如果永远是绽放的,那么它就不再实真,所以凋谢是唯一的出路。只有分离才能提醒爱情的珍贵。
至今我仍然记得那个飘雪的冬夜,记得那天从电影院里出来,已近夜午,我们一下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。
周围一片银⽩,天空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,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,洁⽩松软,光滑平整,象一张刚刚铺上还没有人走的⽩⾊地毯,真是太美了!
英子奋兴的象个孩子,连声说:“太好了,这么大的雪,真想象小时候那样打雪仗!”也许是受她的感染,我说:“好啊,我们打吧。”没想到,这一打,就打出一场爱情来。真正的风花雪月。
“嘟嘟…”汽车的喇叭声使我醒过神来,只见一辆黑⾊的轿车停在燕京园的门前,然后,燕京园里的灯光熄灭了,英子从里面走出来,拉上了门,之后是“卡喳”一声锁险保门的声音。
英子拉开了黑⾊轿车的车门,缓缓地钻了进去,车启动了,我怔怔地望着那辆黑⾊的轿车,一直到她消失在茫茫的夜⾊中,这样的夜,是泪⽔不知不觉

了我的眼睛,看不清她离去的背影。
握不住她从前的温馨,是车声喧哗了我的安宁,听不见她哭泣的声音。于是念着,思着,苦着,痛着,忧着…
就在这样的夜里,在深深的沉寂中听到的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…叹息中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不舍,才发现原来爱是一种留恋和牵挂,但是这一种浪漫的风花雪月已经不再属于自己。
这一种唯美的,让人动心的爱情,也不再属于自己,生活在自己的围城里,在那座空

的,平淡的围城里,我自由的生活着。
她的世界已不再有我,而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,但是,我还是

茫了所有的憧憬。对她的眷恋,对她的依恋,对她的想念,在突然间化为乌有,也许,我们确实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瓜葛了。
也许,我们真的不应该再有任何的彼此的消息了,就让这种感觉,被风轻轻的吹走,就让这种感觉消失在你我之间。
在这无人的夜里,飘然而逝…***李军来电话告诉我说燕京园的开业仪式开得很成功,之后,生意一直很好,每天宾客如云,这样,燕京园,这个名字也逐渐在新加坡传开了,一天,我正在公司里忙着,小雪也打来了电话。
“哥,你骗人!”小雪开口就劈头一句抱怨。“我怎么骗人了?”我不知道她究竟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,顿时忐忑不安。“你认识我的老板,对不对?”小雪质问的口气。“怎么了?”我努力保持着镇静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,不过你应该告诉我呀,你可不许隐瞒我什么。今天我才看到燕京园那块招牌是你写的,上面有你的印章,我认得!”小雪说话听起来有些自豪的样子。
“哦…”我舒了口气,说:“你没有给他们提我吧?”“当然没有,你不是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?”
“那好,谢谢你,小雪。”“谢什么呀,现在餐馆是休息时间,所以,给你打个电话,没有打扰你吧?”“没有,怎么样?你在那儿⼲的好吗?”我问她。
“还行吧,就是

忙的,不过一切都很新鲜。”“你的⾝体情况怎么样?能吃得消吗?”“累是累点儿,不过我都是坐着,比起那些服务员跑前跑后的要轻松多了。”“那你也得注意点,别累着。”
“你是担心你儿子吧?”小雪在电话里庒低着声音说着,然后“嘻嘻”的笑了,小雪一提起孩子的事儿,我心里就会一紧,就会恐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?“哥,我告诉你呀,我们这餐馆的老板娘可不得了。”小雪突然一种神秘的口气。
“怎么个不得了?”我问她。“嘿,开业那天,她的讲话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了!”“是嘛?怎么给震了。”
“她是用双语讲的,她不但华话讲得好,而且英语更好,很多来宾都说,在新加坡还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讲话!”
“那是啊…一来她是京北人,二来人家是在国美MBA毕业,能不双语好吗?”“嘿,听你这口气好象是你认识她,是吗?”“没有啦,我也是听说。”
“不过,她平时不爱讲话,显得很冷傲,对员工也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,我到这儿这些天还没有见她笑过。”“哦,或许人家就是这种

格吧。”
“老板可就不同了,一口的京北话,时常说些我没有听过的词儿,有时,还骂厨师,但我听不懂,哥,傻B是什么意思?”
小雪的问题让我突然怔了,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,因为我自己都不说这样的话,总觉得这样的语言太野蛮,太耝鲁,我没有勇气用这句话去骂人,相反,英语中的“Shit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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