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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窗户敞着
 “筱怡,你是个优秀的女孩,你们家一定对你从小就有良好的教养。”

 “对呀,从小爸妈对我要求严格,尽管我家比较富裕,但从来不让我们花钱。”“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家庭,有一个幸福的家。”

 “怎么?听你的口气,似乎你的家不怎么幸福?”筱怡一脸的怜悯。“我有一个好妈妈,但爸爸很早就去世了。”“是吗?那你妈妈把你养大真不容易。”

 “我妈妈很严厉,但我情忧郁,个倔強,我没有辜负我妈妈的希望,我学习刻苦,拼命读书,只要能得到的书籍,我都看。”“难怪你知识渊博,才华横溢,这正是你昅引我的地方。”

 “才华横溢倒谈不上,也许是受我爸爸基因的影响,从小爱好文学,喜古典诗词什么的。”

 “我有个哥哥,他和我就不一样,他利用家里的优越条件,放不羁,玩世不恭,他过的女朋友恐怕都数不过来了。”“男孩子嘛,总会荒唐一点,”

 “不过现在他收敛多了,最近了个女朋友,看来他是认真的,据说很快就要结婚了。”“是嘛,看来你很快就有嫂子了,”我笑着开玩笑。“是啊。!虽然我哥玩世不恭,但对我却很好,如果有人欺负我,他会跟人家玩命。”

 “好吧,为了你哥,和你未来的嫂子,我们⼲一杯。”我端起酒杯和筱怡手中的酒杯一碰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我们一饮而尽,我把喝完的酒杯放在酒台上,看了一下脸⾊微微有些红的筱怡,然后说道:“筱怡,我想向你打听个人,好吗?”“好啊…只要我知道。”“你一定知道。”“那你说吧。”

 “你认识陈静吗?”我把陈静两个字念得很重,这时我看到筱怡突然愣了一下,神情显得不自然起来,然后她低下了头,沉默不语。“你也认识陈静?”筱怡沉默了一会,问道。

 “对,一个‮国中‬湖南女孩。告诉我她现在在哪?”“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陈静?”筱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反而问起我来。“我在Bugis看到你们在一起。”筱怡又沉默不语了。

 “子昊,对不起,你的什么事我都乐于帮你,这是真心话,但陈静的事,我不能告诉你,因为我要信守对陈静的承诺。”“你对我也这样?”

 “你,你对我有什么特别吗?你爱我吗?你了解我吗?你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吗?你把我拒之千里,你知道我心里是多痛苦吗?”筱怡显得很动,眼睛润了,随之滴滴热泪夺眶而出。

 这时,对于筱怡一连串的质问,我是真的无言而对。于是我掏出香烟来菗,我把一支递给筱怡,她接在手里,筱怡有一双漂亮的手。洁⽩,修长。

 特别是她菗烟的样子,很美,但这一次她没有把香烟放在嘴里,而是放在酒台上,看来她现在是不想菗烟。酒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。

 大部分都是附近写字楼里的上班男女,他们在聊着微软的视窗,纳斯达克的跌涨,容格理论中的望,柏拉图的情感论断,但他们更擅长在烛光下示爱,在爵士乐的颤音里任情滥觞。

 真的,为什么会这样?那些⾐饰端庄的女,她们在⽩天的写字楼里,在狡猾的客户面前,在流光溢彩的时髦Party上,是那个永远人,光鲜,才情四的天使,让女人妒羡,让男人‮望渴‬,却在夜晚的烛光和爵士乐的颤音中难掩脸上的落寞和神伤。

 我和筱怡就这样对视着,静静地,那是一段奇异的时间,带着暧昧的气息和安慰,是不是因为同样脆弱的容易被伤害的心灵,同样寂寞,所以同样有温度?

 我的等待没有结果,在她的生活中,我不想有我的位置,我永远是站在舞台角落里的小角⾊,我只是‮夜午‬的旁观者。酒吧里的迪斯⾼音乐开始震耳聋的响起,在这里,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醉生梦死。

 一切与本能有关的情感都昭然若揭,不用太多的言语,甚至毋须付诸肢体动作,只要一个眼神,便可以在寂寞的群落中找到那个能安慰你的人。

 对喜寂寞又不甘寂寞的人而言,酒吧无疑是一个寻梦的天堂,突然“啪”地一声,惊动了酒吧里所有的人扭头四顾,靠门的桌子,两个女孩箭拔弩张地对峙着,一个素面朝天,一个浓汝抹,表情一样的气急败坏。

 一旁坐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孩,蹙着眉,脸上全是无奈,⾼喊:“你们有完没完?”男孩站起⾝,拉两个女孩坐下。

 但是被猝不及防地甩了个踉跄,那个化了浓妆的女孩随手给了男孩一巴掌,紧接着扑上去揪着另一个女孩的胳膊,蛮横地向门外拖。男孩摸了摸脸。

 突然吼了一声:“这样总行了吧!”说着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,猛地砸向自己的脑袋。酒⽔混着⾎⽔从男孩额上淌下来。

 两个女孩怔住了,那个略显朴素的女孩“哇”地一声哭着跑出酒吧,另一个女孩跺跺脚,随即也奔了出去。男孩面无表情地走向吧台:“‮姐小‬,再来瓶Tiger。”望着他手中的那半瓶啤酒,我忽然觉得,喝完这瓶酒就该离开了。

 这的暴戾和浮躁并不适合我,在这时,筱怡伸过来一只酒杯“来,⼲。”没容我清醒过来,她仰着脖子把一杯酒咕咚咕咚全倒进了嘴里,我和筱怡你一口我一口地灌着红酒。

 尽管我不喜红酒,但这是一个拒绝孤独的夜晚,我可以拒绝感情,但我无法抵制孤独,更何况她是美丽的筱怡。

 饮酒的女人别有一番风情,我自然不是指那些在酒桌上不让须眉的巾帼,⽩酒过于浓烈,啤酒流于庸俗,而红酒又有些小资了,我喜调制的尾酒,我喜它们有浓郁的酒香,绵绵的让人醉,不会烈烈的伤人。

 “子昊,对不起,我让你失望了,不过,我会给你一个答案。”筱怡在醉意朦胧中对我说道,仿佛在唱着一首哀歌。

 酒吧里,透过昏暗的灯光,象有片片⽩雪飘下,凄和绝美。扑朔离,我抬起头来看她,也许是因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诚恳,又或许是她态度的坚绝,我说:“不,筱怡,我了解你的为人,我不能強迫你。”

 然后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,在去停车场的路上,她的头沉重地靠在我肩膀上。“筱怡,我送你回家。”“不,我自己还能开车。”

 她推开我的手,冷冷地回了句,我还是搀扶着她走到她的车旁,我为她开了车门。当筱怡坐进车里,发动了引擎,她突然摇下汽车的玻璃窗门,探出头问道:“对啦,忘了问你,你跟陈静是什么关系?”

 “朋友关系。”我回答。筱怡“哦”了一声,车开动了,我望着她那⽩⾊的BMW缓缓地湮没在楼群的暗影中。消失在茫茫的夜⾊里,我站在无人的街道上,任头发在晚风中飘舞,我感到异常的失落,我仿佛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大雨,听到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惊炸的雷击。

 当飓风袭来,狂风从群山间呼啸而来的时候,只有那孤独的行者,才能感受到那种生命里最強烈的震撼。***昨晚才下过雨,窗户敞着,风又⾼又远地吹过来,有那么点秋⾼气慡的味道了。  M.Oym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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