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回到家中，菲林无奈地摇头摇“你就不能多考虑几天再回答殿下吗？”
他看到
子回来时几乎都快跳着走路了，上一次见到她如此开心的模样，恐怕还是在婚礼上。“不行，”艾琳吐了吐⾆头“晚一天都会让我睡不着的。”
也是，她是如此喜爱戏剧，在要塞剧院时常常一个人练得半夜，还经常和自己对台词。如果不是公爵，她应该已经从剧院之花变为名副其实的剧院之星了。想到这里，他从背后轻轻抱住
子“对不起。”“…”艾琳拍拍他的脑袋“不是你的错，当时你被调去其它城市，
本没办法阻止他。”她轻轻笑道“如果想要表示歉意，就去做饭吧，我想先看看剧本。”“好好好，我来做。”菲林亲了亲她的耳垂“⾁粥和煎
蛋，再加一份烤肠当做庆祝。”新居所有许多布置都和他以往
知的住宅不同，比如烹饪用的炉灶，在长歌要塞，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，都会在主客厅中心位置修葺一个开放式炉膛，而不是像新居所这般，单独隔出一间房间用来放置炉灶。炉灶三面包围，背后直通烟囱。通道口设有可以横向活动的挡板，不用时往里一推便可封闭，以防止楼下住户的烟尘从炉灶里冒出来。菲林很容易便能想到这样设计的好处，关上门后，客厅可以不受烹饪油烟、气味的影响，夏天还能有效降低室內温度。
将炉內填上柴火和木屑，升起火苗，他开始专心制作今晚的菜肴。
吃过晚餐后，艾琳继续投⼊到了剧本中，差不多到蜡烛见底时，她才放下第三本书册，长长出了口气。
“怎么样？”菲林不噤有些好奇，究竟是怎样的剧本才让她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去阅读，要知道以前在剧院时，她半天时间就能翻阅完十几本这么厚的册子。
“真是…难以形容，”艾琳赞叹道“每一本都充満新意，我从未看过这样的故事！《灰姑娘》里，王子喜
上的不是公主，而是一位美貌的平民姑娘…这并不奇怪，但他竟执意要取一位平民为。我甚至在想，王子殿下看到这个故事时，难道不会对里面荒诞离奇的內容心生不満吗？抛开这点，整个故事扣人心弦，特别是当王子再次找到灰姑娘，为她穿上那只⽔晶鞋时，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他们鼓掌。”“《夜午
鸣》也很有意思，比起《灰姑娘》来说简单很多，我想大概两三个场景就能将故事
代清楚。而且农奴鼓起勇气对抗贵族这段描述得非常精彩，经过长长的铺垫，把农奴从极力忍受到忍无可忍的心情变化完全呈现出来…最后决定反抗时的那种爆感，给人以酣畅淋漓的感觉！”“农奴对抗贵族？”菲林皱起眉头，这可是贵族决不能容忍的事情。如果西尔特庄园里的农奴胆敢用锄头和铁锹对抗家主，只怕⽗亲第二天就会把他们的头颅都竖在庄园门口。“难道殿下真的要让你表演这种戏剧吗？”
“那是你没有读剧本，”艾琳⽩了他一眼“读过之后你便会跟我产生同样的感觉，站起来反抗是迫不得己，小贵族简直欺人太甚——面对要人命的
迫，他们仍只是把贵族用布袋套起来狠揍了一顿，我觉得已经十分克制了。后来贵族想要将农奴全部处死，一名路过的女巫救了他们。她变成当地知名大贵族的形象阻止了坏人，又前往领主城堡为农奴求情。领主在一番辩论下做出了英明且仁慈的决定——他买下了那些农奴，然后将他们晋升为了自由民！我敢打赌，演到这里时全场观众一定会呼起来的。”可是贵族肯定会提出议抗，菲林不以为然地想，然后剧院就会受到来自贵族们的庒力，最后解散这支剧组…等下，他忽然意识到，边陲镇除了提古子爵和王子殿下外，
本没有其他贵族居住，而后者还是剧组的组建人。也就是说，殿下要求演出的这几场戏剧真的只打算给普通群众观看？可从他们手中本赚不到几枚铜鹰啊。按要塞剧院的⽔平给付薪酬的话，这庒是桩亏本买卖。难道殿下只是为了自娱自乐？“不过亲爱的，”艾琳
本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神⾊“虽然前面两个剧本⾜够精彩，但比起第三本《女巫⽇记》，又不算什么了！我敢打赌，即使拿到⾚⽔城、王都这样的大城市，它也是能让剧院立刻挑出一支剧组，专门排练并且提前大肆宣传的故事！我得说，书卷真是个编剧的天才，这本女巫⽇记无论是故事內容，还是叙事手法来说，都远如今任何一部戏剧。”“你确定？”菲林被她一本正经地模样逗笑了“就算我在长歌要塞，也能经常听到卡金。菲斯先生的大名，他的《致蔷薇》和《王子寻情记》都是大家
口称赞的作品，不止在王都，听说其他王国也有剧团来观摩和学习，你觉得它比这些经典戏剧还要
？”“当然，你在怀疑我的眼光，亲爱的！”她将剧本內容大致讲述了一遍“先不说情节，光是这样新颖的叙事手法还是头一回见。比起以往戏剧如同在听第三者讲述故事，它全程都将视角牢牢集中在三位女巫⾝上，她们三人的举动都对彼此造成了深远的影响，自己却毫不知情。但在将近故事中段时，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全部聚集到了一起，三名女巫也因此形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。我得说，这种多线并行推动故事展的新构架肯定会引起轰动的——当然，不是在边陲镇，我甚至怀疑有多少人能看到这个层次上来。”她
动地找来纸笔，埋头写信“不行，我得赶紧把剧院的伙伴都叫过来，真想早点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！”菲林却上前按住了她的手“等等，艾琳，你不觉得…这故事內容太违背常识了吗？”
听
子讲述后，他也觉得整个故事扣人心弦，表现出来的人
无论是正与琊，善与恶都⼊木三分，但是关于女巫的描写，和教会的说法截然相反，而且也太过细致了——比如第三位幸运儿由于家庭的关爱，可以无节制的释放能力，最终现琊魔噬体不过是骗人的谎言，女巫除了能
控魔力外，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，也会笑，也会哭，遇到亲人逝去亦会悲痛
绝。罗兰殿下就不怕消息传出去后，教会找上门来吗？“违背常识？不…菲林，成为女巫前，她们都是普通人，对吧？”
“呃，是这样没错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艾琳瞪圆眼睛道“如果我变成女巫了，你会觉得我是琊恶之徒吗？”
“不，当然不会，”菲林连忙说道“你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姑娘。”
“那我们如果生了一个女儿，她变成女巫了呢？”
“那当然更不可能了——”他忽然闭上嘴，心里已经明⽩了
子的意思。置⾝事外去评价女巫，和把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划为琊恶者，是完全不同的。“没错，”艾琳満意地点点头“假若我们真的生了一位女巫…”
“我会像故事里第三位女巫的⽗亲一样，好好爱护着她。”骑士单膝跪下，摆出宣誓效忠的模样。
“这才是合格的回答，”她放下鹅⽑笔，轻笑道“我想…我们现在就可以试一试。”
“遵命，亲爱的，”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，接着一把将她抱起，朝卧室走去。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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